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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 beginning to wonder if our company really sent us off to a company retreat。」
這是我在五月份的哈佛商業評論所看到的一句話。

現在這份工作,是我做的工作中第二久的,我想如果沒什麼意外,很快就會變成最久的,有道是:「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所以到現在我都還在還。
如果可以,我想要休個一個禮拜的假,工作上的事與我無關,我只要在這個已經嚴重暖化的地球的台灣的熱到要把人融化的天氣下騎我的腳踏車,流的滿身大汗到快掛掉的地步,然後晚上住個超便宜的旅社,還是內將會打電話上來問你少年耶要不要的那種;最好晚上去夜市吃個超級油膩又好吃的滷肉飯,一碗羊肉羹,然後再買個鹹酥雞配著啤酒在旅社看NBA看到睡著。

肥死我吧。雖然現在也差不多了。

職場上有太多的東西不合理,姑且就讓我們回到最基本的理論,供與需的關係。

既然有這個需要,我們就必須供給,對吧?月底當我們需要繳信用卡的時候,就必須三步一跪五步一叩地請求老闆先預支下下下個月的薪水(因為下個月和下下個月都已經借完了),而當老闆需要我們當小丑的時候,那麼家傳的雜技就必須適時的拿出來使用,跳火圈、丟酒瓶、胸口碎大石一樣也不能少;當客戶需要一個西裝筆挺的正派生意人,滿腦子都是邪念的我們也必須裝的很像,很像光明磊落談生意的傢伙。(雖然每個人都心知肚明,無奸不成商。
這就是供給與需求的基本理論。這也就是Career Life。

我們之所以那麼容易陷入歇斯底里的泥淖裡,是因為我們實在找不到什麼好方法可以跳出來,那麼就只能繼續在這裡面瞎攪和,看能夠攪和出來什麼樣的成績衣錦還鄉,光榮歸國。錦衣夜行對我們來說是不可能的,因為要存夠錢買一件漂亮的衣服對我們而言真的是困難的任務,而且我們也沒空在晚上走路,晚上這麼寶貴的時間拿來走路太可惜,而且有時晚上我們還得繼續工作,如果不用工作,就找事情來折磨自己,譬如說讀書。

有時候我會想,是不是聽了太多現實的言論,看了太多現實的商業活動,那些屬於中國文化的敦厚、包容和謙虛,都被拋得遠遠的了?我可以很輕易地,隨便一家咖啡館裡聽到有人開始抱怨,他的百萬年薪是不是太少,然後有意無意的去刺探他所交談的對象年薪多少,能比他少,而且少很多最好;show off他的一切,他的男女朋友、房子大小,車子是不是B開頭的,還要扭捏作態的說其實他受到的那一點小小的委屈,他用了多少的忍耐和情義才勉強地在這個職場環境佔有那唯我獨尊的一席之地。

阿不就真的很委屈。

我承認,我也會有很多很多的不滿,和負面的情緒。我也會抱怨我的薪水不夠,福利不好,老闆太獨裁,公司沒有個人辦公室和專屬秘書,出門沒有凱迪拉克接送,五星級的飯店總是在我訂的飯店隔壁得很隔壁,隔壁到快看不見。

但是我們抱怨歸抱怨,比較歸比較,我們在做任何事情的時候,還是全力以赴。

這世界並不像【死亡筆記本】裡面那樣顯現的,是強人的世界,所有的人都當成是強者的螻蟻,甚至是鬥智的籌碼,那樣跟我們近代的人本主義背道而馳,所以,我們應該相信這世界是溫暖的,就如同在同一個起跑點起跑的人們,當結果出爐的時候,不只是要對那個能夠拔得頭籌的強者給予掌聲,也應該給那些落敗者一點溫暖取代訕笑和羞辱,畢竟,死亡筆記本不過是個漫畫,真實的世界還是需要包容和體諒。

而且不是一點點,是需要很多很多的包容和體諒。

我們不是從小就知道孟子所說的:「人之是有四端也,猶其有四體也。」構成人的部份,不僅僅是比野獸更靈活的四肢,更聰明的頭腦,而還是:「惻隱之心,人之端也;善惡之心,義之端也;辭讓之心,禮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
所以作人做事,總不能把功利這件事放的那麼重,這世界大多數的人,都會沉浸在得到第一名的喜不自勝,而不會覺得,第一名應該怎麼讓其他人也變得更好,懂得怎麼關心他人,懂得怎麼安慰失落者,懂得去察看那些不為人知的小角落。

所以我說,自私很容易,一點都不難,難是難在,該怎麼不藏私,該怎麼包容與接受,那些你其實可以不管,管了一大堆人家也不會感謝你的事情。

如果那一天,你老了,想要從馬路的另外一頭走過馬路的時候,有人問你:「那麼我攙扶你過馬路,對我有什麼好處?」那時候的你,或許才能夠懂,為甚麼我們要多作那麼多不屬於自己,卻又讓自己心煩不已的事情。

即使我還沒變得很老,我也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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