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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美國回來之後,我的身體(心理)狀況一直都有問題。而且這種難解的不舒服到今天還是深深地困擾著我,照理說,我已經回來第五天了,應該沒什麼資格說時差啦、水土不服、或是玩心收不回來那類的理由。

而且以前從來不曾這樣,回來後隔一天馬照跑舞照跳,什麼事情一下子全部上軌道。不甘生活變得枯燥的我會很快找事情給自己作,一點也不需要擔心。

雖然這次也是一樣,回來後也是照常上班、看書、寫文章,整理資料,不過就是不知道哪裡不對勁。是這次的大感冒的影響嗎?做事情都變得懶懶的,連續貪睡了兩三天沒晨跑,例行早上一杯的熱咖啡喝起來也沒什麼味道,坐在辦公室寫信,寫著寫著居然也會感到頭暈,還會忘記寫到哪裡,下一段要寫什麼。

我想我真的是生病了。以前從來不相信有心病這種東西,現在怎麼鐵齒也不會說心情和身體是兩碼子事情了。
上個禮拜六,我開車到台中,去找朋友剪頭髮,順便帶著小屎去找魚頭他們,想說去騎看看他們常說的中正露營區是個怎麼樣的地方。那天是我感冒最重的時候,喉嚨完全沒有聲音,灼熱的咽喉讓我極度不舒服。可是我正在找一個出口,一個心靈上的出口。或許我只是希望有人跟我講講話,有人看看我不舒服的樣子,有人能夠關心我,所以一路我都強打起精神,先是開了一百七十公里到了台中找Celine剪頭髮,不過身體實在是非常不舒服,所以便去了據說效果相當好的診所看了喉嚨,擦了藥、做了簡單的治療,開開心心地頂著喜歡的髮型,到了魚頭的工作室。這幾個小子幹得好,馬上帶我去騎中正露營區,此時的我怎麼知道我身體多麼不舒服呢?靠我的心率錶。

平常時候我的靜止心跳約在70~80下每分鐘,不過當天一測量就知道,我的狀況極度不佳,還沒開始運動心跳數就接近105了,心臟跳的過快是種警訊,我只能告訴自己,那麼就慢慢騎,儘量讓自己維持在一個範圍內,這個感冒,說不定流流汗就好了,就是抱持這樣的心態我即使生病還是想要去騎車,當然後來事實證明流了汗並沒有好很多,只是在爬坡的過程中多折磨了自己半個小時

喝水、喝水、再喝水,喉嚨不舒服的我無法用嘴巴呼吸,不停的疼痛又讓我不得不一直把水往喉嚨裡送,很難形容那種感覺。如果真的要說的話,好像是要用一種極大的痛苦去蓋住另一個極大的痛苦,或許只是「這樣應該做得到」「那麼如果能夠渾身不舒服,也能夠將失去了什麼的這種滄桑感一掃而空吧」這樣一廂情願的想法付諸實行,說起來也不是什麼太了不起的事情,不過確實是好不容易把路線跑完,回想過程,還真的不是很清楚走了什麼樣的路,只記得頭低低的不斷往前踩,這樣所謂尋找出口的存在。回來後真的什麼也記不得。

回到工作室後。我睡著了。

夢中,我有一種很難以名狀的悲傷感。或許不是那麼簡單的「失戀」兩個字可以輕鬆帶過,我甚至在這樣的過程中再次的責怪了自己的不成熟,我認為今天會走到這樣的地步都是我的錯,起碼我應該負擔百分之九十九的責任。除了很沒用地一直怪自己為什麼會讓事情走到這個境界,失去這段感情相當程度的好像也失去了一個家人,失去了生活中很重要的一塊、甚至是生命的型態也都完全不同了。

卡夫卡在【流刑地】裡面寫著:

外行人看不出這其間的刑罰有輕重之別。表面上看起來,水田釘耙好像都是同樣在動。針頭震動著刺入身體,而人體也因床的關係,作小幅的震顫。為了使任何人都能看到執刑的狀況,水田釘耙是用玻璃作成的。……
於是,在十二個小時內,水田釘耙會把字刺的更深。在最初的六個小時,囚犯還是活著,只是痛苦罷了。再過兩個小時,氈棒會被抽走。因為這個時候,囚犯已經沒有喊叫的力氣了。頭旁邊用電保溫的缽子中,盛著粥,如果需要的話,囚犯可以用舌頭舔,去吃那些粥。沒有一個人會放棄這個機會。

這個部落格是一個玻璃製的釘耙,而我正在舔吃著那些,溫暖的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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