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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柚子:
翻閱自己以前寫的文章,有時候就會突然有了一點勇氣,雖然只是一點點。
可能會讓自己堅持下去的這篇文章,就把它送給你吧。希望也能讓你提起勇氣喔。

一個人的個性,應該是天生的還是從小養成的?
可能天生的佔了很大一部份,從小所受的教育所讀的書,也會帶給一個人截然不同的價值觀。
拿我自己來說,從小我就沒有父親,母親也長年在外,我只剩一個哥哥在身邊。但是不幸的是,我跟哥哥的感情是眾人皆知的差,我們兩個幾乎不講話,他認為我每次都在唱高調,我卻認為他總是不務正業;他做事三分鐘熱度的可怕,但我卻像是一隻驢子一樣固執到嚇人,如果你同時認識我和我哥哥,你可以發現,這兩個人幾乎沒有一點相似之處,真要說有那麼一點像,那就是我們的口才都還不錯。

從小我就愛看書,尤其是哲學書、歷史書、名人傳記和小說。國小我就常常熬夜看書,而這也是我視力不好的一個原因。不過有一陣子我不看名人傳記(大學的時候吧),因為突然覺得無聊。那時的我想,名人偉人不過是努力上進,只是別人多了一般人所沒有的毅力,看來看去就只得到一個結論:他很努力。就是努力而已,我看個屁。

但是現在才發現,原來努力也要有方法要有方向,不然真的是努力個屁。

話說回來,時間真的會改變很多,如今我又開始看名人的傳記,去年我看了法國總理戴高樂傳記,對於他堅忍不拔的奮戰精神和一股那法國人民族高傲的態度感到驚奇且敬佩,前年我看了毛澤東傳記,也對那份草莽出身的天生霸氣多所響往;小的時候我看希特勒,那股妖魔之氣和慫動人心的演講也影響了我常常好逞好鬥,雄辯滔滔的戰鬥性格。這些年我也愛看切˙格瓦拉,我最記得他說的那句話:「事實上,如果是耶穌基督本人擋住我的路,我也會像尼采一樣把他當作一隻蟲子踩死。」也給了我莫大的勇氣漢奸持下去的毅力。當然我也看鄧小平,看俾斯麥,看居禮夫人,看李敖,看羅斯福,看很多很多。

看那些所謂的英雄事蹟慢慢的影響到了我的人生。

時間改變的,不僅僅是一個人的習慣,還有一個人看東西的角度。以前的我看希特勒多麼的大氣和極端,暴戾之氣可以帶動群眾的那種美感(如果不算那屠殺猶太的惡行和罪行),如今我會看另外一面的希特勒,看他的鐵漢柔情,看他惡魔般的行徑下藏的一顆對愛情的忠心;我以前注意的不過是毛澤東的草莽性格,和他號召群眾的演說慷慨激昂,如今我會看他其實是很節省的,衣服破了也不換,只有縫縫補補,和第一線弟兄一起吃苦的胸襟和大度。

我從來就羨慕那些錦衣玉食的人,每天有轎車接送上下學,有穿不完的衣服,有玩不完的玩具,要出國就出國,比如說大夥聊起最棒的旅遊經驗,你可能是說木柵動物園還是淡水漁人碼頭,但他卻是告訴你比薩斜塔真的好斜喔,紐西蘭的農場一望無際。我從來不隱瞞我對那些人的嫉妒加崇拜,我常常在想,怎麼他們都能夠不為錢操煩擔心呢?為什麼我們家老是每天錢錢錢地追來追去呢?為什麼我們要學習那些不為五斗米折腰的人呢?高風亮節知足常樂掛在嘴邊,那又有什麼了不起呢?

還有一次我忘了帶便當錢,就是不願開口跟同學借個50元,當然家裏也沒人可以送便當,我還硬要說因為今天我肚子不舒服所以不吃中餐了的情形。因為我寧願餓肚子也不讓別人知道,我是一個沒有媽媽可以送便當的小孩。後來我想,我就算沒錢也不跟人借,反而我要借別人錢,我要有很多錢可以用,有錢才是了不起。隱藏在心裡的自尊逼的不願面對那時倔強的真相,硬是吞進去,就是一種不被理解的悲哀,逐漸轉變成一種怎麼樣都稱不上了不起的一種扭曲的價值觀。

所以,我曾經有一度裝作我就是有錢人。
後來,裝有錢人欠了一堆錢還不出來才知道痛。
原來,有錢人不能假裝。

說話很大聲的,不是偉人,就是騙子。
我沒當成偉人,我卻當成了騙子。

可能要改變一個人不是那麼簡單,可能需要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可能需要經過那沒日沒夜的煎熬,更可能需要很多很多的歷練,最重要的,是你自己要有決心去改變。

幸好我還記得,從小給自己的一個信條就是分享,自己懂得多少,就毫不吝嗇的全說出來,我覺得這至少在我的人格養成裡,比起很多大富大貴的人,我懂得比他們還多。

或許是一種過度的關心,也或許就像我所說的,我的心中有一份名單,那把所有值得我關心關懷的人、事、物放在裡面,而在我心中的那份名單的人,不管他是exist或是fade away,我都會關心他到一種你所想像不到的持久。
(這句話還真像壯陽藥的廣告台詞Orz)

有一個故事發生在我小時候。那一天上學時大晴天,我沒帶雨傘,而放學突然下雨了,我看著大家都有爸爸媽媽來送雨傘,開車來接送,我卻只能抱著書包一路跑回家。那時我並沒有哭但是我很難過,我抱怨這個世界怎麼少給我一個爸爸一個媽媽,跑了好一大段,路上有一個大姊姊看我跑的那麼急,她一把把我拉住,讓我跟他一起撐傘,最感動我的,是她讓我走在她的右手邊,免得我又被疾駛而過的汽車濺起的水花弄髒了我本來就不太乾淨的衣服和褲子。

如果我們能夠多一點關心,多一點包容,多一個角度,或許世界就會不一樣。
雖然當年那個淋雨跑回家的小孩這件事情是無法改變的過去。
但是今天,他學會了幫別人撐傘。
那麼,淋雨的小孩就又少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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