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今年又重回校園唸書,當個學生,很自然地會不由自主地想起一些以前唸書時候的一些事情。
這些小事情很像被寵壞的小孩子不斷地在身邊不聽制止地跑來跑去,想要讓他們乖乖的坐著不要吵,自己卻好像已經找不到他們父母似的無助。
面對了另外一個體系,另外一個職場環境,另外一段的人生,或許說起來並沒多大的成就,不過想想自己還是拼了命地熬了過來。
前天上電腦課的時候,我的好同學,有雙大眼睛的傅同學,看到我打電腦的拙樣,用那雙迷死人兼發亮的大眼睛看著我,很不可思議地說:
「你…你打字怎麼這麼慢?!」
當時我還在努力地找「啤酒」這兩個字的注音符號(用平均8~10字 / Min),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問句,佯裝沒事的我還心虛地反問他:
「啊……會嗎?…這樣很慢嗎?…」「一點也不覺得耶,哈哈哈…」乾笑著。
他還很鎮定地告訴我(只差沒拍著我的肩膀)說,「對,這樣很慢。」
接著所有人都看著我打字,那眼神好像我沒穿衣服一樣。
為了解開我不會打字的這個疑團,經過討論後,他們下了一個結論。那是因為我位高權重,所以像打字這類的簡單工作一定是交給我的秘書還是公司小妹之類的負責,通常我只要配合公司政策應應酬,做做所謂高階經理人的事情就好。說著說著大家彷彿如釋重負一樣的笑著。
「也對啦。哈哈哈。」乾笑著的我。
事情絕對不是那樣啊啊啊啊。(但還是感動同學幫我找了這個好理由呀。)
第一, 本公司絕對不是什麼大公司,謠傳的那些秘書小妹完全不是事實,而且如果超過九十公斤也能叫做是小妹的話,我們有…三個。這個月可能還會再增加一個。……真的。
第二, 我當然不是那種什麼都不做,每天唱著高調穿著西裝打著領帶,拿萬寶龍鋼筆負責簽署一些重要文件的經理人。我很忙,從出國參訪接觸客戶到寫信回信定色打樣印刷排版說明書到拖地掃地清廁所,甚至疊貨櫃與船務資料通通自己來的Sales Executive,這點請牢記。
第三, 當然我更不是十指不沾陽春水,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好額人,我常說我是咬著飯匙出生的,對於我的苦幹實幹以及成績,我所領的薪水只有不夠能夠形容,一點都沒有所謂的百萬年薪的豪奢與氣魄,這個位子一點也不像一般人想的一樣輕鬆啊啊。真苦惱。
於是我每次聽到同學們劈哩啪啦地敲擊鍵盤時候,我總是帶有羨慕的眼光看著他們手指靈活地在鍵盤上面飛舞,聆聽那嘩啦啦的鍵盤聲。然後繼續一字一句地慢慢地敲著部落格文章。如果可以快一點的話該有多好呢。
應該說,電腦本來就跟我沒什麼緣份,從以前到現在。我記得國中時候剛開始學電腦的時候,我跟隔壁的同學一起練打字,我提議要比賽,從A打到Z看誰快,當我喊完開始後埋頭找字,正得意洋洋地以為打到G、H、I、J、K還蠻厲害的時候,我同學已經在喝飲料了。
而且他喝的是我的飲料。
所以一開始構思部落格的時候,也曾懷疑號稱電腦白痴的我(實際也是),不知為了什麼理由不斷地寫下去,還能夠維持水準的原因是因為有人幫忙。諸如旁邊的廣告、配置啦之類的,通通都是好朋友木瓜幫的忙,在此要特別感謝他。
當然點閱率也是靠朋友的支持啦。同樣感恩。無怪乎人說:「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看我出的這麼外,都從桃園外到高雄來了,如果能被朋友依靠,或是靠朋友也應該是一件很美好的事。
我實在好奇,尤其是面對了不同成長環境、不同系統、不同的教育體系的各位同學同事,該是怎麼樣能夠讓自己生活的更自在一點,或許很多的事情根本沒辦法改變,或許這世界這我生活的環境永遠在等待一個奇蹟,那就是順順利利的什麼煩惱都沒有,總而言之是不可能的事,比要我號令那些所謂的小妹去做事一樣的困難。當然也跟加薪一樣的困難。如果是夢話那麼還是別說的好。
如同莫言所說的:「這是一個無奈、妥協的時代,任何人都要無奈地做出妥協。」
我也說,我們之所以繼續攪和,是因為我們根本找不到一個好的方法從這裡面跳出來。
當然我還是會很用心地寫文章,很認真地運動騎車,很認真地經營我的生活,甚至學一些我以前根本沒學過的東西,只希望在這個恐怖的職場上多一個技能,多一個讓人無法取代我的好理由。那也是我唯一能夠讓自己開心的辦法。
那麼請在這個系列裡面輕鬆地閱讀我的文章吧。
- 10月 17 週三 200714:52
小軼事
- 10月 16 週二 200715:18
【貓】
「你看【貓】(CATS)了嗎?」
我看了。而且還坐在第十二排,很前面的位置。
原本像這種劇團的演出,我會想看,只是會找理由不讓自己敗家去看。
沒人陪,一個人,裝孤單。劇情複雜,看不懂。為了裝氣質,要花那麼多錢不值得。時間配合不上,不去,我很忙。之類的。
但是這些因素通通被我家那隻不講理又疼我的貓給一股腦趕出去了。
「老娘要去,你就給我跟著。」「一起去比較好玩啦!」「我幫你買票,買好了」「難得一次,花一點錢不要囉囉嗦嗦!」就這樣,我像個孝順的乖媳婦,暗自裡偷笑的跟著我那喜歡貓的朵拉小姐一起去看了此生第一部歌舞劇。
很讚。我只能這麼說。
出門之前,我偷偷研究了一下那劇情,心裡不禁懷疑如此簡單的劇情可以連續演個幾百幾千次還能夠受觀眾的歡迎,這種劇情好看在哪裡?
招牌的【Memory】已經不知道聽過幾百次,不管從廣播,CD,MP3,已經感受過那回憶的力量,如何還能喚起內心的一點點感動?
最重要的是,我從來沒正視過「貓」這種生物。
因為我幾乎大部分的時候,都是像狗似的直來直往。喜歡狗的憨厚,忠心,和你隨叫隨來的個性,可以一眼看出來他們在想什麼的簡單。
貓對我來說,太難懂了。
我可以這樣說,從入場到散場,我的手心幾乎都是熱的。一整場下來,讓你捨不得眨眼睛,就連中途想上小號也就忍著到中場休息。我怕遺漏了什麼精彩的畫面,因為你從來不知道下一秒會有多精彩。從一開始從走到衝出來的貓群們,到舞台上活靈活現的表演,高亢的歌聲,精湛的排舞,還有那錯綜複雜的編舞模式,我很好奇為什麼他們都不會踩到其他人?連一點失誤都沒有。我可以體會「台上一分鐘,台下十年功」這句話的真諦,不管他們表演過幾次,編練過幾次,我相信以這樣的表演熱情,就連跌倒觀眾們也會不吝給予掌聲的,但是一點跌倒的樣子都沒有,真的沒有。
那些貓兒們,不管台上台下,燈光有沒有照到她,永遠都在演貓。演到你會想,那到底是真的貓還是假的?雖然一開始會想說這些戲服看起來還有點噁心,整身毛茸茸的,又是緊身衣褲那類的,看不出哪裡有魅力。看完了以後,我才能夠稍稍明暸,那些魅力來自何處。
強壯的英雄貓、老戒律伯、手抖不停的劇場貓、成年性感的搖滾貓、不停轉圈的魔術貓、雙人組合翻滾的貓、衣衫襤褸的老貓、旁邊搔首弄姿的貓、海盜貓,還有更多更多構成了這部史上最偉大的音樂劇【貓】。
當貫穿整劇的【Memory】一再的響起,我心裡面所想的,不會有那種看到某某位藝人又翻唱了誰誰誰的口水歌的那種厭煩感,反而在我心裡想著這歌聲就這樣不要結束該有多好。我承認現在我有一段非常好的感情,想起所謂的我的回憶,或是我和她和她和她她她的回憶不是一件好事,我還是想說,想起那些前塵往事不斷地讓我更加堅定。或許以前用的是以一種悲壯的心情,或是就讓自己陷入那無邊無盡的回憶,放逐自己在美好的回憶裡,像是自慰式的想念,有點感傷過了頭,不斷地用紙筆寫下屬於我自己的回憶,甚至塑造了某種形象。
在當下歌聲響起的時候,我其實有股想哭的衝動,想哭的原因,不單單是我身旁坐了一個我值得深愛的人,我可以很幸福地擁有這段感情;我也深深地想跟我曾經熟識的那個女孩說,我非常抱歉地摧毀了你的幸福,甚至摧毀了原本你想起來會「只有開心」的回憶,我用了最糟糕的方式結束了它,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能夠有個完美的Ending多好。
許久之後,我才知道,原來人根本不是神,無論你再強,你都無法改變一切。你不是神聖的。
We are human,human is not divine。
所以我改變不了你的Memory。
如果人可以選擇,誰不願意自己就永遠停在最美好的時光,不要離開?但是這裡還是有幾個邏輯錯誤,第一,時光無法停留。如同歌劇,總要謝幕。不管你花八百塊進場還是花四千塊進場,你還是得在謝幕時離席。
第二,你怎麼知道,那就是你最好的時光?你還沒走下一步,你哪知道下一步是更糟糕還是更精彩?(好像公益彩卷的廣告詞)
如果我們能夠創造那想起來就甜甜地笑著的時光,那比渴望去改變過去這樣不切實際的夢想來的踏實,創造下一步不知道該多麼精彩的決心比什麼都還重要。
我們可能曾經失落,可能淪落街頭,可能曾經遭人唾棄,可能失敗幾千萬次,可能在社會最低的角落以為自己就這樣逐漸老去,但是只要有決心,創造一個人生謝幕時會讓你像看【貓】那樣站起來大喊:「Bravo!」的人生並非不可能,只是看你要不要而已。
All alone with the memory。
Of my days in the sun。
If you touch me you'll understand what happiness is。
Look,a new day has begun。
你新的一天,也會悄然的出現。
- 10月 15 週一 200716:09
部落格行動日,我支持。
「我做的事情是多麼微不足道,可是我去做的本身,是無比重要。」
法國思想家伏爾泰(Voltaire)這麼說。
今年諾貝爾和平獎由美國前副總統高爾(Al Gore)獲得,宣佈前與宣佈後,我心裡面滿滿都是感觸。宣佈前,我心裡想著,也是該有一位推動環保的社運人士得獎了吧?尤其是全世界最大的經濟體也是最大的污染源的美國,老在京都協議書這類全球性抗暖化的議題上遲遲不肯讓步,另外一個正在發展的巨獸中國大陸,更是把環保議題放在後面的選項。
這時如果有人願意站出來用行動去支持環保,或許仍無法抗衡美國這個大怪獸,但是至少,肯去做的本身,比什麼都重要。
所以今年的諾貝爾和平獎也有了它的意義。
我曾經在先前的文章提過,台灣與日本韓國的環保概念有多大的差距。日本當然不用說,百分之七十的森林覆蓋率使得它一直在國際間保有森林國家的美名,空氣清新、水質乾淨、國民也比較長壽,與台灣滿街都是摩托車的情景比較起來,行人不但擁有路權,騎腳踏車的聲音也比引擎熄火、發動的聲音悅耳多了;韓國,雖然路上跑的都是排氣量高的汽車(當然這跟他們比較愛現、比較虛榮的民族性有關),但是餐廳不用免洗碗筷、飯店不提供免洗牙膏以及一次即丟的沐浴乳、香皂,也沒有滿街鑽來鑽去的速客達,街道乾淨,行人可以充分享受路權。
這也是我們出國後的一點感觸和獲得。與其吹噓去過多少國家、做過多大的生意、買過多少名牌,不如去想想該怎麼讓自己生活的土地變得更好。
如果全球化只是標準化,與先進國家一樣享受高科技高物質水準的生活,卻無視於全球化底下第三世界的貧窮問題甚或是全球的暖化會給我們帶來什麼樣的影響,那麼我們只是拿一劑高級的麻醉針不斷地麻醉自己。
諾貝爾經濟獎得主史德格里茲(Joseph E.Stigliz)說:
我們大多數人都一直生活在自己的社區、州、國家裡面。可是全球化表示我們同時也是全球社會的一份子。歐洲人就在學習怎樣讓自己是德國人、義大利人或英國人,而同時「也是」歐洲人。雖然這種認同有時也不無困難,但緊密的經濟整合對他們這方面當然幫助不小。從全球角度來說也是一樣:雖然我們可能生活在本地,可是必須逐漸站在全球的角度來思考,把自己視為全球社會的一員。這樣我們才能不只是尊重別人,還能去思考什麼才是公平。
如果你是馬爾地夫人,你會不會怪這些無視於你存在的地球村民,無限制地使用地球資源,使你的家園將在幾十年後被海水整個淹沒?如果你住在紐約,你願意在海平面升高的那一天前,不得已地搬家搬到你不想居住的高地?那麼今日你的過度享受,對生存在其他國家的人公平嗎?
談談我自己的節能環保計畫吧。出門代步,我最常選擇的交通工具是腳踏車。只要不很誇張的距離,不趕時間的話,多半我都是用腳踏車代步。可以遠離高油價的壓力,在移動的過程裡也得到了健康。一舉兩得。
認識我的人都了解,這幾年開始,我開始不喝路邊冷飲店販賣的飲料,因為大部分都是保麗龍、塑膠杯,一點也不環保。能不用免洗筷就不用、能不拿塑膠袋就不多拿(造成我總是抱著一堆東西,手忙腳亂地按電梯)、如果沒有資源回收的垃圾桶,我還會把垃圾帶回家自行分類。
有人問我,你一個人這麼做,有什麼意義呢?你又能做多少?
我相信大家都清楚海星的故事。就是一個小女孩在海邊將被浪沖上岸的海星扔回海裡的故事,「當我將這個海星扔回海裡,我就改變了這個海星的命運」,我們都曾深受這故事的感動,那麼我在這裡就說一個別的故事吧。
在巴西,保護消費者研究院(類似我們的消基會)的技術統籌波恩(Marcos Po),他的書架上總是擺著一個老舊的燈泡插座,許多人問他這是做什麼的?他說:「這個插座的接頭會暴露在外,插座就只靠一個螺絲釘固定,是一個極端危險的插座。但是這30年來,這種插座卻在巴西被廣泛使用。」
當他加入這個組織的同時,他就決定針對這種危險的插座寫一篇消費者報告,經過不斷地努力,巴西政府就在1996年禁止這種插座上市,類似的危險電器設備也一併遭禁。
「我把這個插座放在身邊,因為它提醒我,我也可以改變世界」
所以,我一直這麼認為,當你找到了屬於你的那個插座,只要你肯去做,相信你也可以改變這個世界。
最後,讓我們再把伏爾泰的這句話說一遍:
「我做的事情是多麼微不足道,可是我去做的本身,是無比重要。」
僅以此篇,表達我對環境保護的支持。
- 10月 15 週一 200714:06
Retreat
「I’m beginning to wonder if our company really sent us off to a company retreat。」
這是我在五月份的哈佛商業評論所看到的一句話。
現在這份工作,是我做的工作中第二久的,我想如果沒什麼意外,很快就會變成最久的,有道是:「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所以到現在我都還在還。
如果可以,我想要休個一個禮拜的假,工作上的事與我無關,我只要在這個已經嚴重暖化的地球的台灣的熱到要把人融化的天氣下騎我的腳踏車,流的滿身大汗到快掛掉的地步,然後晚上住個超便宜的旅社,還是內將會打電話上來問你少年耶要不要的那種;最好晚上去夜市吃個超級油膩又好吃的滷肉飯,一碗羊肉羹,然後再買個鹹酥雞配著啤酒在旅社看NBA看到睡著。
肥死我吧。雖然現在也差不多了。
職場上有太多的東西不合理,姑且就讓我們回到最基本的理論,供與需的關係。
既然有這個需要,我們就必須供給,對吧?月底當我們需要繳信用卡的時候,就必須三步一跪五步一叩地請求老闆先預支下下下個月的薪水(因為下個月和下下個月都已經借完了),而當老闆需要我們當小丑的時候,那麼家傳的雜技就必須適時的拿出來使用,跳火圈、丟酒瓶、胸口碎大石一樣也不能少;當客戶需要一個西裝筆挺的正派生意人,滿腦子都是邪念的我們也必須裝的很像,很像光明磊落談生意的傢伙。(雖然每個人都心知肚明,無奸不成商。
這就是供給與需求的基本理論。這也就是Career Life。
我們之所以那麼容易陷入歇斯底里的泥淖裡,是因為我們實在找不到什麼好方法可以跳出來,那麼就只能繼續在這裡面瞎攪和,看能夠攪和出來什麼樣的成績衣錦還鄉,光榮歸國。錦衣夜行對我們來說是不可能的,因為要存夠錢買一件漂亮的衣服對我們而言真的是困難的任務,而且我們也沒空在晚上走路,晚上這麼寶貴的時間拿來走路太可惜,而且有時晚上我們還得繼續工作,如果不用工作,就找事情來折磨自己,譬如說讀書。
有時候我會想,是不是聽了太多現實的言論,看了太多現實的商業活動,那些屬於中國文化的敦厚、包容和謙虛,都被拋得遠遠的了?我可以很輕易地,隨便一家咖啡館裡聽到有人開始抱怨,他的百萬年薪是不是太少,然後有意無意的去刺探他所交談的對象年薪多少,能比他少,而且少很多最好;show off他的一切,他的男女朋友、房子大小,車子是不是B開頭的,還要扭捏作態的說其實他受到的那一點小小的委屈,他用了多少的忍耐和情義才勉強地在這個職場環境佔有那唯我獨尊的一席之地。
阿不就真的很委屈。
我承認,我也會有很多很多的不滿,和負面的情緒。我也會抱怨我的薪水不夠,福利不好,老闆太獨裁,公司沒有個人辦公室和專屬秘書,出門沒有凱迪拉克接送,五星級的飯店總是在我訂的飯店隔壁得很隔壁,隔壁到快看不見。
但是我們抱怨歸抱怨,比較歸比較,我們在做任何事情的時候,還是全力以赴。
這世界並不像【死亡筆記本】裡面那樣顯現的,是強人的世界,所有的人都當成是強者的螻蟻,甚至是鬥智的籌碼,那樣跟我們近代的人本主義背道而馳,所以,我們應該相信這世界是溫暖的,就如同在同一個起跑點起跑的人們,當結果出爐的時候,不只是要對那個能夠拔得頭籌的強者給予掌聲,也應該給那些落敗者一點溫暖取代訕笑和羞辱,畢竟,死亡筆記本不過是個漫畫,真實的世界還是需要包容和體諒。
而且不是一點點,是需要很多很多的包容和體諒。
我們不是從小就知道孟子所說的:「人之是有四端也,猶其有四體也。」構成人的部份,不僅僅是比野獸更靈活的四肢,更聰明的頭腦,而還是:「惻隱之心,人之端也;善惡之心,義之端也;辭讓之心,禮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
所以作人做事,總不能把功利這件事放的那麼重,這世界大多數的人,都會沉浸在得到第一名的喜不自勝,而不會覺得,第一名應該怎麼讓其他人也變得更好,懂得怎麼關心他人,懂得怎麼安慰失落者,懂得去察看那些不為人知的小角落。
所以我說,自私很容易,一點都不難,難是難在,該怎麼不藏私,該怎麼包容與接受,那些你其實可以不管,管了一大堆人家也不會感謝你的事情。
如果那一天,你老了,想要從馬路的另外一頭走過馬路的時候,有人問你:「那麼我攙扶你過馬路,對我有什麼好處?」那時候的你,或許才能夠懂,為甚麼我們要多作那麼多不屬於自己,卻又讓自己心煩不已的事情。
即使我還沒變得很老,我也懂。
- 10月 14 週日 200717:36
Scott 與 蔥油餅

嗯嗯,沒錯,這裡是南二高的斜張橋。沒錯。
我自己也想說是不是看錯了。
原本計畫來個簡單的單車之旅,旗山一日遊,沒想到一騎就是一百二十公里。
一百二十公里的單車一日遊。聽起來或許沒什麼,騎起來可是要人命。
先大約寫下行程。從公司(路竹)沿著田埂邊騎到阿蓮,後往南二高的田寮交流道一路騎過去,走二十八號省道往旗山方向,經過月世界、古亭、內門,到旗山。突然想去美濃看看紙傘,又往美濃過去,要回旗山時想起來有一條月光山隧道沒去過,就又穿越月光山隧道回到旗山。逛了老街,在有名的枝仔冰城吃午餐,雞腿飯後搭配個補充體力且預防抽筋的香蕉冰非常地讚(當然也是人氣品啊),稍作休息後轉往佛光山方向,經過竹寮取水站、舊鐵橋、高屏大橋,轉往鳳山,高雄,回家。
啊啊,騎車真是愉快的經驗。
沿路上還蠻多人跟我打招呼的,可能他們以為我在環島。不過他們卻沒仔細想想,環島的人身上應該不會只背一台相機,帶一台ipod。當然被鼓勵總是好事,欣然接受。另外在路上遇到同為單車的愛好者騎乘者互相打個招呼、點個頭,說聲「Hi」,也是件有趣的事。在大家過於依賴摩托車的台灣,路上滿滿的摩托車實在不喜歡。感覺很擁擠,人行道上總是停滿了滿滿的摩托車和汽車。何時台灣才能是一個行人有路權的社會呢?似乎很遙遠。
喜歡騎單車的朋友似乎是在禮拜六日一起出來放風的囚徒。到處都是。前兩天國慶日去爬了中寮山,幾度想放棄往上爬,幾度感覺自己的腳已經踩不動了,好累好累,但是看看前面也在奮力地踩踏的朋友,以及已經登頂後下山對著我比大拇指的朋友,怎麼樣也不能讓自己漏氣,還是咬著牙拼了命地往上騎。當然到了山頂是美好的體驗。偷偷地為自己沒放棄的這件事情喝采。(要知道好幾度我都想休息,用牽車的方式慢慢地走上山,對於自己堅持下去的執念也該好好地鼓鼓掌)
真的可以體會人說的「台上三分鐘,台下十年功」的意思。
有從二十八號省道從田寮往旗山的經驗的朋友應該都知道,那邊的山路不但坡度陡,而且每一個坡度還兼具有長度,起起伏伏的山路,真是可怕。想到去年去內門看宋江陣的時候,就已經跟自己說一定要騎車一趟試試,今年好不容易狠下心來買了新的Scott CR1,當然非得要來這邊試試車子的性能。當然車子的性能是沒問題的,說是試車不如說是試人。很努力地爬上一個坡,時速大概是八到十三公里,努力了好久,換來一個下坡,幾秒就沒了。我說幾秒絕對不誇張,下坡時速大概都在五十五到六十五之間,騎一台腳踏車時速六十五絕對不是一件很容易想像的事情。也就是在上下坡的時候我慢慢體會到,原來努力那麼久,得到的快感雖然短暫,但是卻是自己的,誰也奪不去的美好回憶。聽著風聲在耳邊咻咻咻地果然會讓人心情愉快。
我想像,這是我的環法賽。記得今年環法賽連環爆出禁藥醜聞的時候,我還在MSN訊息上連續三天表達我對那些頂尖的運動員服用禁藥的反感。其實當我自己在爬坡攻頂的時候,也閃過一個念頭:「真累啊。竟然這麼累人。服禁藥好像也沒那麼不可原諒啊。」這當然是開玩笑的。請各位不要當真。
因為禁藥,女飛人Jones現在繳回獎牌還要面臨刑責、獎金繳回、輿論道德的責難,比較當年雪梨奧運的風光奪三金二銅,真是令人唏噓喲。
經過佛光山的時候,那時考慮了兩條路線,一條是繼續往山上爬,往仁武燕巢方向回家;一條是如上述,往高屏大橋鳳山方面回去。我繞進巷子裡,想問一下在地人哪一條比較近,哪一條比較好騎,在路邊我問了一個貌似忠良、理著平頭賣蔥油餅的老闆。貌似忠良?對。貌似忠良。
「不好意思,請問這邊往高雄要怎麼走比較好走?」
下午兩點,說真的我分不太出來他是在收攤還是在擺攤。
他先看了我的一身勁裝,問我說是不是車隊出來訓練啊之類的。我說是我自己騎車出來走走,要說是訓練也可以啦。「呵呵呵呵,往這邊走是往仁武燕巢方向啦,山路蠻陡的喔,不過你在訓練的話跑跑山路對你有幫助喔,呵呵呵呵。」
這…這我知道Orz。
「呵呵呵呵,那往這邊走的話,比較遠喔,騎摩托車大概要十幾分鐘,不過因為你是專業的車手啦,又在自我訓練,往這邊也不錯啦,呵呵呵呵。」
基本上沒回答到我的問題。我當然也不是專業車手啊。先生。
根據我的經驗,在台灣越往南邊問路,他們的時間感越差,尤其是我那豐富的墾丁經驗。從前去墾丁問路,從南灣到貓鼻頭,在地人90%都說騎摩托車大概十分鐘就到了,我想不是他們的時間感差,就是他們的摩托車比較快,隨便都可以騎到一百五吧我想。
「呵呵呵呵,我想你也大概餓了吧?這一塊蔥油餅拿去吃,補充補充體力。騎車很辛苦的,拿去拿去,呵呵呵呵。」
我必須說,我並不餓。而且在大太陽底下吃一塊油油的蔥油餅應該不是件時尚的事,我已經滿頭大汗而且找不到一條回家的路,還有我根本沒辦法確定那塊蔥油餅是昨天放到現在的、還是賣剩的,就如同我無法確認這位貌似忠良的老闆是收攤還是正開始擺攤一樣。
「呵呵呵呵,年輕人不要那麼客氣,又不收你錢,」硬把蔥油餅塞到我的手上的老闆依然呵呵呵呵地笑著,「再客氣下去就不夠大方了喔,男生要大方點!拿去拿去!」我還傻傻地楞在那裡。「快吃,補充體力好上路!」老闆拍著我的肩膀說。
我很難形容那塊蔥油餅的味道。中午兩點多,太陽很大。老闆似乎知道我喜歡吃辣,還嘩啦嘩啦地倒了不少的辣椒醬在裡面,我騎著帥氣的跑車沿路吃著一塊蔥油餅,還不確定它是不是新鮮,搭配這塊蔥油餅的,是那個已經曬得變了溫的運動飲料。
當然,還有我臉頰兩側滑落的汗水。
總之,六個小時後,我安全地回到了家。洗澡時發現身體已經變成兩種顏色,有種黑色袖套穿在手上、黑色毛襪穿在腿上取也取不下來的窘境,洗了個舒服的澡,跟我的Scott(私下我都叫它「屎烤特」)說了聲「你辛苦了」之後就呼嚕呼嚕地睡著了。在夢理我還是繼續夢到我在山上奔馳的身影,我的環法賽,我的蔥油餅。
晚上,我照例到誠品補充一些書的時候,經過了一攤排隊排很長的蔥油餅攤。心念一轉也去跟著排了。好不容易排了十五分鐘買到,一口咬下,怎麼吃都不如今天下午的那個疑似不新鮮的蔥油餅好吃。
真的。
- 10月 12 週五 200711:16
離開這裡,卻走進卡夫卡。
Dear Phyllis0111:
借用了你的標題,不介意吧。知道你還沒完成這篇文章,沒關係,我幫你完成它。
這個標題很好,我非常喜歡。
我從熟識的家鄉走到這個陌生的城市,醒過來的不只是一件事情;從一個偏離的軌道,走進了卡夫卡式的自律生活,堅忍、樸實、隱晦而且低調。
每當我想起你標題裡的「這裡」,非常令人訝異的是,從開始寫Blog的第一篇文章,我就是這麼想。我想逃離這個現實的環境,走進卡夫卡的世界。
「離開這裡,卻走進了卡夫卡」。我卻沒能下一個這麼好的標題。如此表明自己心境的標題,卻是一個素昧平生的人在短短的幾分鐘裡面寫出來的!對我而言,簡單的一句話,已是滿滿溢出的幸福。
拾起卡夫卡的劇本,從心底就湧起不斷的回憶,所以我選擇了離開,選擇了當一個旅人。
開始所有的一切,就如你所知道的,因為菲莉絲。
你並沒有誤闖我的世界,當我以你為收信人的時候,寫給你的就是給你的,怎麼樣也不是給別人的;那是因為透過寫作,我們才得以存在。
卡爾唯諾說:「他鄉是一面負向的鏡子。旅人認出那微小的部份是屬於他的,卻發現那龐大的部份是它未曾擁有,也永遠不會擁有的。」
所以你就知道你所好奇的,菲莉絲的存在。
她是個存在的人物,她是我一個美麗的回憶,她是一艘承載我的小船,她也是我的存在,她是……
她已經是我文學的Symbol。
旅人的孤單,充其量我們只能說是貨架上的促銷品,一旦沒有了,立刻要補上;旅人所要到達的,僅僅是一座城市,而不是無數的綠洲。
卡爾唯諾又說:「這樣的景象、這種光亮、這種嗡嗡聲、這種淡黃色的塵土飛揚的氣息,就進入我的心靈:顯然這個名字的意義就是如此,而且不會有其他的意義。」除了驚人的面貌,你更有個好名字。
我多希望這一切不是巧合,多希望,看我的文章能夠成為你的習慣。
不必在意那些虛虛假假真真實實的紛紛擾擾,來到這裡,不是當我的朋友,就是當我的觀眾。我常說,表演者是天生的,雖然無法選擇舞台,但表演者需要觀眾,需要朋友。一個也罷,一群也好,表演者或許接受無數的掌聲,但大多數的時間都在學習忍耐孤獨。因為啊,他也只能忍耐。
而我的孤獨,不過是鎖鏈上的鮮花。仔細想一下。鮮花與鎖鏈之間,或許並沒有那麼不協調。
網路的世界過度地不真實,你所看到的,與真實的卡夫卡,或許又有一大段的差距,我不能說好還是說壞,我只說謝謝你,謝謝你點擊、進入我的世界。
身為一個Blogger,不能只是擁有一片園地,佔地為王。他還要懂得耕耘、懂得經營,重點是,他應該懂得該怎麼樣用心寫一篇又一篇的文章,甚至是僅僅為了繼續下去的理由,他也應該好好地為他那不多不少的讀者寫封信。
希望你加油,因為你值得這個好名字。
- 10月 11 週四 200716:50
Ridiculous,荒謬。
仔細檢視生活中大大小小的事,去尋找荒謬,對我而言是很大的樂趣。
尤其是在我生存的這個年代,這個社會,這個環境。隨手可得的荒謬。
依凡˙克里瑪(Ivan Klima)在【我最美好的早晨】裡面寫到:
真正的荒謬與其說是在於我剛才詳細列舉的那些個人的不幸遭遇,還不如說是在於這類遭遇的持續、積聚和令人恐懼的重複,在於它已擴散在我們日常生活中的每一個角落與每一條縫隙,最後使你對生活中的荒謬習以為常,以至於即使你翻開《犬的新聞》的第一頁,看見了關於人的革命的堂皇言論,你也會無動於衷。
最近比較少談工作上的事。因為對我而言,工作像是在遊戲,這並不是說我很熱愛我的工作,或是我的工作給我很高的薪水、很高的社會地位、很優渥的生活品質、彈性且自在的上班期間,這些正常的一般人想像的到的「工作應該給你的東西」我通通都沒有。真的。一個都沒有。如果你問我這份工作給你什麼樣的快樂,什麼與眾不同的地方,很難說唷。跟正常上班族一樣,我一樣準時上班、坐在辦公室裡辦公、一點也沒有不同地做著幾乎重複的工作;如果要說我跟別人有那個地方不一樣,我說,這個不一樣除了你自己改變你的心態,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幫你。
我已經可以認為:隨手可得的荒謬總是讓我樂。
身為國貿人員,我去過很多國家。遺憾的是沒有辦法好好地認識一個國家。因為沒有時間。管理大師韓第(Charles Handy)曾說:「實情是,我不是個很好的觀光客。我不怎麼喜歡參觀著名景點,或是在傾圮的古蹟裡爬行,只為了說我到過那裡,或是把景象存在我的記憶庫裡。更確實地說,我可以說是所謂的社會學觀光客,我喜歡觀察一個國家怎麼運作,人民怎麼生活、工作,還有,要是可能的話,去認識那些人。」我很羨慕這樣的旅行心態,可惜的是進入職場,每一次出國,都是為了某一種目的,那就是賺錢。當我自己變成一個賺錢的工具的時候,或許身為我的成份就少了許多。我渴望一次深度的旅遊,讓我能夠把一個國家甚或一個地區看的比較仔細。
當然為什麼不趁出國的時候順便旅遊,那就是公司文化的關係了。老闆認為把大把的鈔票投資在你身上,讓你出國,於是你所有的時間都應該歸他,不能自主;況且出國參展通常很忙碌也很花錢,晚上應酬的場合也是多的不得了,捐肝的機會更是不能少了你,於是……我把偶而有的時間拿來看看小說,就算很好的享受了。確實是高級的
所以我盡量地吸收一些知識,在出國展覽的空檔。我看點書,看看廣告,看看人們的穿著,看看大大小小的事物。只有自己去思考去想該怎麼做,才能得到應有的智慧。
回到荒謬的這個話題。
最近,公司的另外一個業務,接到了一通來自對岸黑龍江的電話。黑龍江公司告訴他,要共同開發中俄市場,於是要了報價,互相交換了對方的聯絡方式、公司網址、Email,過了兩天,客人居然在樣品尚未拿到,甚至也沒有要求樣品,沒有試單,更毫無預警地,以電話傳真的方式下了一張大訂單。訂單金額連價錢也沒更改,訂購數量更是離譜的多,交易條件看似沒問題,交易條件:下訂單買方會匯一半訂金,貨到前再付另一半,完全是個好的買家。見獵心喜的業務就開開心心地向老闆報告這個天大的好消息。
荒謬吧。
擺明看起來就是一樁詐騙集團的手法,荒謬的是沒人看得出來。
我想接下來他們會開始說,請貴公司來簽約。為了此次的訂單,為了共同開發這個市場,所以要疏通很多長官,誰誰誰,那位書記,那位領導,都需要花錢先疏通,當你在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加上像真的一樣的說詞,舌燦蓮花加上有模有樣的演員們,任何有過份貪念的廠商就這樣受害。這是個典型的詐騙案例啊。
國際貿易,不像去便利商店買東西那樣簡單。你要採購什麼,需要經過很週延的計畫、採購成本的計算、銷售計畫、零售商溝通、樣品討論確認、層層的部門配合,通常一張新的訂單,從展覽接觸客人到詢價、報價、殺價、討論付款條件、包裝明細、海運成本、試單、正式銷售、評估銷售成果,銷售。這需要很長的時間,我有一個新的客人,已經經過長達一年的磋商與協調,幸運的是最近下單了。而且通常第一次的訂單量都不大,要看商品的銷售表現。
關於這種標準的長時間採購,除非你的商品有市場的絕對魅力,有其不可抵擋的部份,這部份的時間可以縮的比較短,否則像這種連實品都沒見過,也沒有任何計畫的採購,百分之九十九都是騙人的,至於相信這種交易會成真的人,多數跟接到電話詐騙然後依照指示去匯款的人的腦袋應該差不多。
或是說,都有一樣足夠的貪念。
所以,當我看到一個老闆,為了這件事情去求神問卜求心安(有時還不得不相信有神明,因為神明說「要小心!」),當一個始終沒有自己主見、沒有判斷能力的業務(當然也沒有接過新的訂單)還在為了他自己的第一份新的訂單努力地找資料,處處發現謎團、卻不斷地合理化他的懷疑的時候,我感覺這種荒謬的發生,似乎並沒有那麼讓我感覺詫異。還有點熟悉呢。
卡夫卡說:
我們這麼一路走去,風吹霍霍,鑽入人體行列的漏洞。到了山上,我們大可放開喉嚨,神奇的是沒有人唱歌。
嗯,沒有人唱歌。
- 10月 11 週四 200709:23
給Phyllis0111的情書
Dear Phyllis0111:
仔細想想,你可能不缺一封情書。
但是我缺少能夠寫情書的人。
所以,最高興的就是看到有人在我的版上留言。
更令人興奮的,就是這個人也喜歡卡夫卡。
我不是甚麼卡夫卡的專家,我也沒什麼能力能寫甚麼長篇大論,雖然常常看起來像是長篇大論,但我就是喜歡,我就是瞭解卡夫卡。我真的知道他的心裡想些甚麼,那是一種靈感,那是一種像基因似的留在你身上的東西。
因為我已經追尋這個人十幾年了。
卡夫卡說:「我是個膽小的孩子。」「我根本不想獲得新衣服,既然我長得難看,何必不穿的舒適一點呢?再說,既然世界已經看慣了舊服裝,又何必向它展現新衣服的醜陋呢?」
我常常想,是他影響了我還是他就已經是我,自覺得我和他的類似,是令人吃驚的。雖然他有我永遠不曾擁有的,也永遠不會擁有的才能。
看看他的好友馬克思˙布勞德(Max Brod)所說的:「我總是不斷遇到卡夫卡的那些只透過書本認識他的崇拜者們對他所抱的完全錯誤的設想。他們以為他在待人接物中也是抑鬱的,甚至是絕望的。事實恰恰相反,在他身旁會感到舒服。他思想之充實(他表達思想多半用開朗的聲調),就最低限度而言,使他成了我遇見過的人中最容易與之交談的人之一,儘管他很謙虛,儘管他很平靜。」
「因為他的話總是內容充實,命重要害。在與親朋好友交談時,他的舌頭有時靈活的令人驚訝,他能夠激越亢奮,直至忘我,這時風趣的話語和笑聲簡直是無休無止。真的,他喜歡笑,笑得歡暢,也懂得如何逗朋友們笑。這還不止,在困難的情況下人們可以毫不猶豫地、放心地信賴於他的明達事理、他的策略、他幾乎沒有失誤的見解。」
「他能奇妙地給人以幫助。只有對他自己,他才會束手無策。」
這是一個很難得的經驗,我不認識你,但是我也很欣賞你。欣賞甚麼?不清楚。
喜歡看書嗎?是吧。朋友多嗎?應該也是。
我覺得我應該瞭解你。
因此,你不知道甚麼是真正的憂傷,你還不懂甚麼是我筆下的靈魂。
所以對你燦爛的笑顏感到好奇,所以看你的文章才知道,原來,世界上有這麼巧的事,如此的不可思議,兩個菲莉絲,不同的拼音,卻長得如此相同。
你問的問題,我已經給了你答案;菲莉絲的臉孔,你照照鏡子就該知道。
對菲莉絲而言,卡夫卡是他生命中的天使,帶她上了天堂,卻因為兩次的解除婚約,回到了人間;而卡夫卡亦同,菲莉絲啟迪了他的創作靈感,但因為菲莉絲的離開,卡夫卡掉進了絕望的深淵,病情越來越嚴重。
給菲莉絲的信裡面寫到:「我倆攜手走過這個世界,表面上你儂我儂,實際上卻是一場空。總而言之,雖然你已經步入雷池一步,但我將註定永遠被你排除在外。」
卡夫卡送了菲莉絲「判決」這篇小說,那麼我送給你這篇文章。
情書的最後,引用一句徐志摩的詩當作結尾,這也是我的心聲。
「除非你──除非你也來在這珊瑚骨環繞的又一世界:等海風定時的一刻清靜,
你我來交互你我的幽嘆。」
給Phyllis0111。
後記:這是一個很有趣的故事,發生在我身上,如果有空的話會好好地寫寫這篇故事。有不有趣對其他人而言倒不清楚,不過對我而言是非常有趣也值得回憶的一件事。總之,人生總是偶爾要熱熱鬧鬧地才好。
- 10月 09 週二 200711:54
RE:小祝福,小煩惱。
有時候煩惱的事情是會傳染的,就像瘟疫一樣爆發。
當你煩惱的時候,全部的人都跟著煩惱。這世界上討論事情的時候通常詭譎的一點是,如果有三個人坐在那邊討論起最近的苦惱的時候,每個人都可以給對方建議,都可以覺得對方的問題沒有你的嚴重,照你的方法就可以迎刃而解,你提供你最好的建言,所有人都聽進去了,但是沒一個人真的可以解決你的問題。
因為他的爸爸不是你的爸爸,他的男朋友女朋友也不是你的男朋友女朋友,他的工作跟你的工作再怎麼一樣情況也是不一樣,大家講都很厲害,真的換你自己,沒一個人多了不起。
不過說真的,身為一個專業的球評並不需要很會打籃球,也就是說,身為一個戀愛的諮詢師也並不用真的很會戀愛,他只要分析的好就好。
那也就是說,理論至上。
所以,當你面對一件麻煩的事情,比如說感情吧,你會先用自己的角度去看這件事,然後拼命用自己現有的理論去合理化它,去合理化一些從旁邊人看起來根本不合理的事情。你越想越對,誰也不能比你對。面對衝突的時候,站在對方邊的那個人,或許是你的親人、你的爸爸媽媽,你開始懷疑,那些所謂的大人的論點,為何一面倒的都反對你?
我說,你都沒能力去說服父母了,你那有資格要求別人去幫你說服你的父母?
人一生可以有很多選擇,但其中不能選擇的幾個項目就是你的父母、你的生日。
以前不能改的還有你的名字,不過現在可以了。這是值得開心的事。
(突然想到清代【四庫全書】的編纂者紀曉嵐就有一個關於名字的笑話。
某一天一位紀曉嵐的門生初次拜見紀曉嵐。
紀曉嵐問這門生的姓名,門生就回答:「林鳳梧」。
紀曉嵐好奇地問為何要取這名字。
門生回答,因其出生時母夢見一鳳凰棲於梧桐樹上,所以取名「鳳梧」。
紀曉嵐聽到頓時大笑不止,門生手足無措不知所以。
待門生回去後夫人責怪紀曉嵐無故大笑讓人家下不了台。
紀曉嵐仍是笑不可抑,就解釋說:
「我只是想到他母親當時夢到的若是隻雞停在芭蕉樹上……」)
話題扯回來。你的爸媽是好是壞,有錢沒錢,觀念古板還是先進,這些都由不得你。
所以,在愛情至上這害死人的理論下,煩惱的人可多著呢。
- 10月 08 週一 200711:57
RE:相親記二(這篇就給Yuin吧)
上課完後回家,十點多。
看到一堆人在我家的院子喝酒,本來想從旁邊繞跑,沒想到那沈重的包包卻怎麼樣也躲不過他們的凌厲眼光。
「回來的正好,來來來,陪我們喝一杯」(疑?這句話在哪裡聽過。)
當然,我其中一名丈人也在這個酒池裡正在狂歡中。話說回來,如果這個故事的模式如果像第一集一樣,那麼號稱萬人迷的我,會演變成這堆人都變成我的丈人、我的丈母娘,造成看這篇文章的人都會覺得太扯,然後這個故事的精彩度便會直線下降。
所以故事總是這麼例外,今天我是戴孝出征。懷著悲壯的心情。因為另外一位丈人還沒到,所以這些酒鬼們異口同聲當他是死了,但是只能死兩個鐘頭。等那班火車到了之後他的死亡宣告便自動撤銷,那麼我又會有兩個丈人了。
說起來真開心。這是一篇開心的戴孝出征記。
經過了一輪別人幫我虎爛的自我介紹,現在我的社會地位突然陡高了起來。邊喝酒邊吹捧的速度是很快的。也難怪這麼多男人愛去酒店,馬上會變成董事長。在這麼荒謬的場合裡、丈人已死的我已經興高采烈地喝了兩瓶啤酒。我才發現,原來這只是四打中的兩瓶,後面依然是Beer Unlimited,我想,今天的晚上的夜讀想必是……唉唉…別說了。
喝了約莫半小時,剛開始大家還有模有樣的聊天,我才在想今天是否能躲過台灣酒文化中最重要的一部分「酒拳」的時候,我德高望重的丈人之一率先發難,看樣子已經快醉了。他或許需要酒拳助興,或是技術性擊倒。總之要他安安份份地把酒喝完回家睡覺總沒那麼容易,如果躲的了今天那真是幸虧了。
跟其中一位大叔划完三拳後,戰績是一勝一敗一和。你或許會問划拳哪來的和局?因為當爭吵不休誰慢出的時候(你會發現這時候在大的人也會變成小孩,你慢出、你慢出之類的喋喋不休),總是需要有人出來調停,那麼就謂之和局。當然和局的情況下不成材的女婿,也就是在下我,當然要站出來擋。
因為有我健康的肝幫忙擋的緣故,於是幾乎已經醉的丈人,就開始跟別人挑戰,幸好我那丈人的拳招相當靈活,和局的情況並沒有常出現,就在此時…
如果是布袋戲那就更精采了,會有三百道閃光出現。不過我只看到一隻無所謂的貓從旁邊無所謂的走過去。此時我還是在戴孝的狀態。
一位大叔挺身而出。「我用左手讓你!」為文至此,我必須先形容一下這位大叔的穿著打扮,那可經典了。一條狗鍊粗的金鍊子,配上白色長袖衛生衣,還紮進海灘短褲(墾丁才買的到的那種唷),配上藍白拖鞋,叼著煙。厲害的地方,在於衣服雖然是紮進去的,但是繞到背後可以看見,衣服確確實實順道地紮進了他的四角內褲。確實地。因為它露在外面。如果標價沒有看錯的話,應該是一百五。
我想這應該是一種混和現代垮褲與傳統流行與普普藝術的混搭風。
是煞有其事,慷慨激昂的咧。心裡想:「划拳還分左右喲?」「拳王阿里附身嗎?」正準備偷偷笑個三下的時候,悲劇來了。我的丈人,竟奇蹟式地連輸三拳。
不對,是連續和局三次。因為為了表現我的孝順和喪丈之痛,所以我只有拼命地喝。
接下來丈人不斷地輸,不是,是不斷地和局,大概到第十八拳吧,我想被技術擊倒的可能會是我(因為我的肝也捐的差不多了),我終於發現為什麼拳王泰森丈人會一直被台客阿里的左拳猛攻了。問題不是出在那蝴蝶似的飛舞步法。更非那迅雷不急掩耳的左刺拳。
我仔細看看。阿里先生的的左手只有三根手指,斷掉的那兩指,也只剩一個指節。
於是他可以從五喊到三,隨心所欲,無所不能。
當你打撲克牌,尤其是大老二的時候,你應該知道我在說什麼。這種情況就是說他有一對鐵枝,還是老二和ACE的鐵枝,加上梅花三四五六七的順子。
而可憐的丈人泰森先生在燈光陰暗的情況下並沒有發現拳王阿里為何偉大的原因,也很有自尊地不願請對方換右拳,所以,這場戰事只有一直和局,不斷和局,而其他的人似乎是在看好戲似的通通不說。
於是真的有人問,「我這麼稱職的女婿哪裡找」,那麼我家多事的老闆,便不厭其煩的開始推薦我,奇怪的是,在場的叔叔阿姨十個裡面,除了有兩個還在幼稚園不算的以外,居然八個都有女兒,而且他們都很願意介紹女兒給我認識,所以我多了大概有四個丈人吧。雖然暫時少了一個,但多了四個,怎麼說也算賺到。
等等,我喝杯酒,又和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