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有效率的領導人是心胸開放,無論利益團體有多麼不講理,他都要將他們是為對手,願意跟對方談判。願意敞開心胸聆聽,並且判斷利益團體或是其領導人到底要什麼,是很重要的能力,因為傾聽本身就能夠化解爭議,而且有助於你了解「勝利」與「失敗」,對這些團體的真正意義是什麼。
找些可能沒有你的生意頭腦、但是觀點跟你完全不同的人,每個月花幾個小時跟他們談談。你不僅可以向他們學習,而且這些接觸非常重要。
有時候你會感到失望,沒有人賞識你,或者事實不符預期。這些艱難困頓給你很好的教訓,有時候經過這樣的經驗,你會突然發現自己以不一樣的方式來看事情。每個人都知道,人類在蹣跚學步與青少年時期,成長最為迅速。我發現心智成長也是一樣,例如你會突然掌握到問題的重點,你對人的判斷、公司的定位、目標與優先事項的設定,也同時得到改善。因為這些事情戶有關聯,改善突飛猛進,這樣令人振奮的轉變是持續成長的推動力,也是工作能讓生活喜悅的原因。
- 8月 22 週三 200710:56
書摘【實力】Ram Charan
- 8月 21 週二 200721:19
讀莫言【老槍 寶刀】

莫言在美國加州大學柏克萊校區的演講開頭就說:
我曾經說過,一個作家讀另一個作家的書,實際上是一次對話,甚至是一次戀愛,如果談的成功,很可能成為終身伴侶;如果話不投機,大家就各奔前程。今天,我就具體地談談我與世界各地的作家們對話,也可以說是戀愛的過程,在我的心目中,一個好的作家是長生不死的,他的肉體當然也與常人一樣遲早要化為泥土,但他的精神卻會因為他的作品而永垂不朽。在今天這種紙醉金迷的社會裡,說這樣的話顯然是不合時宜-因為比讀書有趣的事情實在太多了-但為了安慰自己,鼓勵自己繼續創作,我還是要這樣說。
就是這一段話而已,讓我想了很久。這幾天沒空寫東西,所以也還沒辦法把心情整理起來好好的寫部落格,直至今天,總算有了空檔,能夠說一說。
最近很流行一個詞,叫做「樂活」(LOHAS),這給了我一個方向。我開始吃的適當,喝的適當,也不再熬夜,飲酒適量,也不玩的瘋狂。我知道,如莫言先生所謂的紙醉金迷的社會,有很多的樂趣,逛百貨公司、不要命的狂歡、聲色腥羶、豐乳肥臀,太多太多享樂和無止盡的靡亂;只是我實在覺得,那些對我來說都不實際,這些浮華的快樂,不如一本好書來的有趣。
就連愛情,我也過了那瓊瑤小說式的纏綿悱惻、生死離別,我所要求的,不過是簡單的幸福。
前一陣子囫圇吞棗的看了一堆有的沒有的東西,甚至是去看了一些所謂的創作作家的部落格,固然有些文章很讀錯,但大多數看來都是一堆無病呻吟、為賦新辭強說愁的「網路作家」,其中最經典的是一個三十七歲的老師,每天就在那邊情呀愛的,搞的好像人生沒愛情,或是他的愛情不夠轟轟烈烈就是白活了一樣,看了實在讓我頭痛。我一直堅持自己的寫作,必須站在一個適當的位子,適度的表達自己的感情,當然部落格是自己的天地,外人無需大加批評,也無置喙的餘地,只是我厭惡,在華麗的詞藻下翻開的,是破破爛爛的靈魂。
我寧願讓自己習慣,一段富有感情的文字。
讀一篇好的文章,有用的文章,一本好書,一段帶著感情的文字,比起看那些不知所謂的自我膨脹、造神運動來,我寧可選擇,一本好的小說。
所以我說,莫言先生,您太客氣了。
紙醉金迷的社會,還是讀書有趣。
- 8月 21 週二 200720:07
書摘【修練的軌跡】
這本【修練的軌跡】是彼得聖吉(Peter Senge)繼「第五項修練」之後的新作品。
記得第五項修練這本書我是站在誠品將它看完的,內容相當的不錯,將企業管理和個人修練兩件事合而為一,探尋人心的深究,用了許多形而上的理論,恰恰我喜歡這類的作品,即使看的不是很懂,但跟別人哈啦還蠻好用的啦。
雖然我不太喜歡美國人的書裡面常出現的「是的,真的很神奇」「奧圖,這個夢十分強而有力」這類的詞句(會讓我想到購物頻道),但嚴格說起來,作為聖吉所被期待的作品,看完後還是能夠得到很多想法。
節錄這本書裡一段敘說「願景」的文字,在工作忙碌的空檔十分鐘內…
書裡面是這麼寫的:
近年來,願景這個概念漸漸普及,但是它在本質上的意義往往受到忽略。願景不是崇高的情操和鼓舞人心的詞語,而是實用的工具。最簡單的說法是,願景就是我們想辦法要創造的景象。有些願景對其他人的影響力訴諸它們的源頭能量,而不是它們的情緒力量,也來自我們持續與這個根源合為一體的能力。
力量強大的願景展現了深刻的目的感,在此刻採取行動。
就像水管的噴嘴增強了水流的力量,清晰的願景也會引導並匯集我們的能量與目的感,而這些東西都是來自自然流現。
- 8月 18 週六 200715:22
計劃
開始要計畫一下,從這禮拜開始到下個月的行程。
因為最近亂沒計劃的。
先把自己定調,現在的我到底要什麼?台積電董事長張忠謀說,領導人的特質,就應該擁有比較廣的「全才」,應該要有「技能組合」(Skill Set),而不是狹隘的專家才能。至於這個技能組合應該包含什麼,要依你的領域或產業而定。
那麼,我該是一個領導人嗎?
不可諱言,台灣的中小企業,尤其是創立者胼手胝足、披荊斬棘所創的企業體制,幾乎大部分都是寡頭領導,強人政治。身為一個老闆,跟自己所創造出來的事業變成了生命共同體,一起生一起死,責任感自然是重的嚇人。但是要知道這樣的形式,仍然是以「中小企業」為主,一個企業要大要小,當然跟領導人的心隨意轉有絕對的關係。在培養教育人才的時候,無法避免的會希望他的繼任者,最好是能跟他一樣全才,什麼都懂,從模具生產、物料分析到客製化流程,老闆能夠介入的越深,那麼就夠保有自己的主導權,不至於發生管家掏空、強將自立為王這種最害怕見到的事;所以最好最好,自己的兒子當然最好。
如果兒子不才,或是沒有兒子願意接下他的棒子,那麼找一個聽話好使的奴才,從後面下指導棋,也算是下策中的比較上策了。
我曾被教育成一個聽話好使的奴才,或是一個要人告訴我怎麼做怎麼做的人,越是感到疑惑,他們越名之為「未來的領導者」。直到我突然領悟,與其做一個別人希望你去做,但是自己做下去並不會比較快樂的領導者,我倒希望能夠站在旁邊看局勢怎麼樣發展,然後盡自己一份心力,對我而言,快樂的多。
話說回來,如果一定要說我有什麼領導的本質的話,那就是一股雄辯的姿態和無懼壓力(還是無視壓力?)的心態。
不然就是那種「即使全世界都死光了,我也要活下來」那股打死不退的求生意志。
我喜歡計畫完成的成就感,只是那種成就感得來不易,我要完成,而且希望完成的漂漂亮亮,不過不僅僅是有時會不那麼完美,而且這樣的比例還在增加。我的標準太高?還是我又自動增加了完成的困難度?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現在的我空前的強悍,以前的我,從來都有一種遺憾的感覺,遺憾金錢觀、遺憾未完成的學業、遺憾愛情、遺憾再遺憾。
我選擇了一個新的生活,不再好高騖遠,也不再心有旁騖,我專心地做好我的事情,得到的雖然不是高的地位、優渥的薪水,但我得到了別人沒有的充實感;從每天平凡的生活尋找最原始的快樂,發現自己,探索自己。
在懂得放下了一些東西之後,我也該開始學著繼續貪婪地擄獲我要的知識和專長,邁向一個新的境界,我要成為一個我希望要成為的那個人,這個講起來很簡單,但是全世界還是有一大堆一大堆的人,永遠在思考,在懷疑在猶豫躊躇,永遠不知道該怎麼樣去做,甚至是動手去做,這令我感到惋惜。
所以我要開始多學習該怎麼樣簡單的過生活,人生再多一點功課,而我一樣會有像之前一樣的情感表達,但我想,我該怎麼表達,才不會傷了一些我絕對不想傷害到的人。
如果期待每天的東西都能夠客觀,而且對別人都有好處的話,那就是一種不切實際的幻想,但是那是一個值得努力的方向,也是我一直對自己的要求,我渴望一種型態的生活,那是一種回過頭來想想不會後悔失望的生活。
當然,這個社會上有很多人很多的聲音,我們總是要學習接受與傾聽,甚至一些批評,那樣我們才有改進的空間和能量。
我還在調整腳步,調整一個溫和的腳步,這樣才有辦法慢慢地走,長久的走。
不只是一篇文章而已。
- 8月 16 週四 200715:03
【思念】
這是一首短詩。
波赫士的【思念】
──整個生活至今仍是你的鏡子,
每天清晨都得從頭開始。
這種情況難以為繼
自從你離去以後,
多少地方都變得空寂,
就像是白天的日光,
完全沒有了意義。
你的容貌寓寄的黃昏,
伴隨你等待我的樂聲,
那個時候的千言萬語,
我都將親手從記憶中滌除蘯淨。──
我想是不是凡事都記住的人生太沉重?那不斷地往前推進,是不是就能忘記過去的傷痛?
我們常常存在一種妄想,如同吸毒者的勒戒。
而其實需要的只是,
再一次的拒絕。
- 8月 15 週三 200715:31
索多瑪120天

我們來看看,什麼是真正的邪惡。
薩德(Sade)的【索多瑪120天】應該是我所看過最骯髒最污穢的書了。
如果略懂英文的人,應該知道「Sadism」是病態、性虐待狂的意思,但是或許大家不知道,Sadism是從Sade這個字演變而來的!一個人的名子能夠成為性虐待(這樣說吧,我們常說的SM就是這個字,夠清楚了吧!)可見他的作品是多麼驚世駭俗!多麼不容於世。
以下節錄一段【索多瑪120天】的文字:
「當然啦!」迪塞說:「那你很有原則嘛,杜克洛!我很高興,你在這一點上這樣看:救貧濟困都是違反自然秩序的真正犯罪。自然在人們當中安排了不平等,證明這種不平衡讓她感到高興,因為這是她所確立的,因為她要這種不平衡既存在身體上,也存在於財富上。正因為弱者允許通過偷盜來補救,強者同樣允許通過拒絕賑濟來加以復原。假如各種生命體都是千篇一律的,那麼宇宙將不能維持片刻。正是從這種不同中誕生了維護一切、引導一切的秩序。所以我們應該提防,別把這種秩序打亂了。另外,我認為對貧困階層的人做一件好事,同時就對另一個階層做了大量壞事,因為貧困是有錢有勢的人尋求滿足自己好色或殘酷念頭的溫床。通過我的救濟,就阻礙了這個階層的人對他們就範,也就剝奪了富人的那部份快樂。因此,我的慈善行為僅僅是讓一部分人稍稍欠我的債,而對另外一部分人則造成巨大的傷害。因此,我認為慈善不僅本身是件邪惡的事情,而且,我還認為這是違背自然的犯罪。正是自然給我們指明了差別,所以他絕對無意讓我們來混淆不同。因此,我若要按照大自然真正的意旨辦事,不僅不能救濟窮人、安慰寡婦、幫助孤兒,且要讓這幫人繼續停留在自然賦予的狀態,還要聲援大自然,幫助延長這種狀態,強烈反對改變現狀。我認為為了這個目的,可以不擇手段。」
【索多瑪120天】本身就是一本性變態或是人類所能想像到的令人髮指的骯髒行為的大全集,裡面包含雞姦、虐姦、肢解強姦、殺人強姦、亂交等等的變態描述,有評論家曾說,人類所能想像到最可惡最無恥最變態的行為,這本書裡幾乎毫無遺漏,也可以說,超不出這本書的範圍。我以朝聖的心態來看這本書(畢竟耳聞許久,中文版這幾年才出版)一遍又一遍,雖然這本書當然不適合闔家觀賞,但是對於一個想要了解人性的陰暗面的人,這本書可以說是聖經。故事的架構非常簡單,就是記載著一些有錢又變態的侯爵在代表罪惡(所多瑪)城堡內所發生的那些極變態噁心的『日記』(當然所多瑪這個字源自於聖經,這是另外一件事)式的紀錄。每一天他們都必須說一個淫穢的親身體驗,然後去實行,一天比一天更淫穢,更變態,你只要看下去,如果能打動你,你會繼續看下去;如果你感覺噁心,你會連一頁都不想再看。
畢竟這是一本在人類史上相當重要的「藝術作品」(當然,藝術作品免不了的是兩極化的評價)幾百年來,研究它的人不少,當然衛道人士的罵聲也從未斷過,我認為這本書應該看,但你可以先看一部電影【鵝毛筆】,(凱特溫斯雷演的那部)實際上就是薩德自傳,可以忠實呈現薩德他的性格和執著,你先看,再來決定要不要看這本書。如果你會厭惡或是一看再看,我認為,那都是非常非常正常的。
最後,提到一點,這本書是一個未完成的作品(謝天謝地?),它只停留在幾十天那裡吧,後面都僅僅是草稿。後來的人曾經試著揣摩寫下去,當然都像維納斯的雙手,怎麼接都不對。
- 8月 15 週三 200715:21
除了抱歉,還有什麼?
這個禮拜晚上沒別的事做,除了看白色巨塔還是看白色巨塔。
真的,我很少會對一齣日劇那樣著迷。
小說的話,記得幾年前剛出中文版的時候,就衝去書店買了,因為有三集,那時看完了上集,想繼續往下看的時候,結果得知求之若渴的中、下集還沒出版,等待著的焦急時光,也算很特殊的經驗。
除了欽羨作者山崎豐子筆力萬鈞,刻劃情感、人物入木三分以外,也對她為了寫好這部小說,去醫大旁聽、做筆記、讀醫書、遍尋資料的毅力感到不可思議。大和民族的執著,與對工作興趣的堅持,著實令人敬佩。這麼一本大部頭的小說,情節還能夠如此緊湊,幾無冷場,每個手術每個場景,所刻劃的畫面都很清晰,將醫學界的黑暗、墨守成規、名利、鬥爭與醫師崇高的理想對照下來,我們能夠在裡面找到很多思考的方向;有人喜歡里見,有人認同財前,也有人覺得極端的路不適合,應該走中道,這當然是一個討論的方向,藉由這個一般人都無法碰觸到的醫學領域,重新思考人與人、生與死、現實與理想之間的問題,去省思自己的態度,對人生對生命的態度,閱讀,不該就是如此嗎?
這也是花時間閱讀的意義啊。
我必須承認,在這之前,我有聽過唐澤壽明、江口洋介,但是我連他們是圓的方的都不知道。從來不關心日本演藝圈唱片業的我,對於日本的演藝人員,能夠記住,如數家珍還能把臉兜起來的,大概就只有AV女優吧。(我真誠實Orz)
我只能說,沒空細讀小說的人,真的可以去看看這部戲。
搬上螢幕,與原著小說之間當然有些差異,只是看他差多少而已。我想這部戲還算忠實地把小說作者要表達的東西表達了出來,讓從不看日劇的我從頭看完,對我而言也算是特別的經驗。
我昨天看到一幕很有感觸。柳原醫生在官司後帶著他的心意,想要去跟佐佐木家人道歉的時候,走到了對街的馬路,看著佐佐木太太和兒子在努力地賣便當的身影,他遲疑;當龜山小姐催促他過馬路,催促他過去和他們道歉的時候,柳原說:「道歉是為了什麼?」「我在法庭上說謊、翻供,私底下頻頻道歉,我一直道歉,只是為了要減輕我的罪惡感。」他又說:「我要回醫大繼續努力,這樣才對的起死去的佐佐木先生。」
我有感動到。
我們常常以為,做了錯事,只要不斷地道歉,除了洗刷自己身上的罪惡,對方也能夠得到安慰。可是很多事情不是這樣的,如同當下佐佐木先生死亡的時候,佐佐木太太確實需要一個道歉,而說真的,她也只要財前醫生的一句道歉。因為得不到以及滿腹的委屈懷疑,決心提告的母子,其實並沒有要賠償,也並沒有要財前醫生也陪葬的意思,他們只是要,一個道歉。一個來自白色巨塔裡官官相護、迂腐、自尊、從不低頭的道歉。
問題是,道了歉之後呢?除了不斷地道歉減輕自己的罪惡感,道歉還有哪個意義?道歉之後還能夠做什麼?做什麼才是對的起被害者呢?
人死不能復生,活的人該去尋找活著的意義,而非永遠陷在悲傷裡無可自拔,拿道歉的麻醉劑不斷地麻醉自己,然後成癮了,還自認為這是聰明的,自己是正義的一方。
亨利米勒曾經寫下:「真正的囚徒不是犯下罪行的人,而是對自己的罪行念念不忘,一直活在它的陰影中的人。我們都是罪人,因為我們沒有充分去發揮生命,那才是最嚴重的罪行。但是我們都有得到自由的可能。過去我們沒有做到的事情,我們可以不用再去多想,能力範圍之內的事情,我們可以盡量去做。哪一天我們承認想像力才是最重要的東西,我們就會了解,原來我們的能力是無限的。」
我曾犯過一個很大的錯。不論從結果或是過程來說,都是我的錯。我寫過很多封信給她,我跟她道歉,我不斷不斷地說,深怕再也沒有明天地說,到後來,我仍然失去了她。
所以如果道歉只是要沖淡我心裡的罪惡感,如果只是要為自己的懦弱和文過飾非找一個出口,那麼我不得不說,我就是懦弱愚蠢不敢面對事實的那個人。
尼采說過:「這是史無前例的內在煎熬當中的一種意志狂亂:人類的意志,自認有罪、一無是處,以至於永遠無法贖清自己罪惡的人類雖有接受懲罰的意志,卻怎樣懲罰也彌補不了他的罪…。噢,人類這種野獸因為這種瘋狂而變得如此悲哀!」所以我還是在罪惡當中找尋各種可以懲罰自己的方法,因為我擔心哪一天我的道歉我的悔意我的自懲不被看見,我就會消失了,我就會從我的象牙塔裡被揪出來了,而我,也再沒有保護。
那麼,就讓我的一千封信,一萬個道歉算成一個吧。那麼,我就能夠從這個週而復始的悲痛之中去面對赤裸裸的自己,去正視自己該做什麼,能做什麼,把麻醉劑從包包裡拿走,讓時而復發的疼痛提醒我,我該為活下來做些什麼事,我能為活下來做些什麼事。每當一痛的時候,我就知道,那一段已經過去的美好,還深深地活在我的心裡,為了賡續承諾的幸福以及夢想,無論如何我也該毫不回頭地往前走。
那麼,就讓我再對你說聲抱歉吧,菲莉絲。
而我要走下去了。
- 8月 13 週一 200710:02
現在,很想讀書。
記得以前看【灌籃高手】這部漫畫,因為是連載漫畫,所以每個禮拜(記得應該是禮拜四)都很期待很期待新的一篇趕快出來,一出來馬上去買,翻回來看了一下,又開始期待下個禮拜劇情會有怎樣的發展。
所以以前家裏堆了滿滿都是漫畫書,期刊,連載的,還是單行本都一大堆。
很久很久之前還有盜版的,一本才幾十塊堆的滿滿都是,之後統統回歸正版,印刷很精美,但是一本飆到七八十塊,貴的要命,那時才開始少買漫畫。
當然直到現在,還是有很多漫畫值得推薦,我也收藏了一些會一看再看的漫畫。
譬如說,柴門文。秋本治。手塚治蟲。等等等等。
因為漫畫裡面的場景,與文字比較起來,更容易的深植在你的心中,突然一個畫面閃過,你就想起來了。文字,歌詞、曲,畫面,這些統統連接到我的一部分的神經上,突然間想到,就拉起來了,拉起那個不大不小的神經。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花時間去領略文字的美,所以畫面也才有它存在的意義。
至於突然想到了灌籃高手的那個畫面,我想一定需要和我有類似遭遇的人,也看過這一幕漫畫的人才會想起來,否則,那不過是漫畫劇情中連接的那一個橋段罷了。
有一陣子,我對讀書這件事有點感冒,不是很想碰觸。自以為那就這樣吧,依靠自己的本錢,打死不退的心態,一張滑溜溜的嘴,逞逞口舌之快,就這樣可以一路賺錢,賺到自己成為一個有錢人、大老闆為止。曾經,我不知道那樣的我是不是快樂,不斷地被身旁的人洗腦說,有錢什麼都有,賺錢容易比什麼都重要,高尚的行為比不上盡情的狂歡來的開心;「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那是不切實際的,沒有東西可以比錢來的重要,寧願到死之前都要吃的飽飽的,對於追求自己的興趣?興趣嘛,興趣可以賺到很多很多錢再來培養。
也就是說,等你很有錢的時候可以去百貨公司大買特買、打高爾夫、上酒家、玩改裝車,這些都是那些所謂的新貧階級得不到的。他們只會葡萄酸地說,我們只要簡單的幸福,不花錢的興趣就可以很快樂,跑步打籃球也很愉悅啊。你嗤之以鼻。拜託,只有錢才是時尚,你沒錢還想要得到時尚?
所以,我們只要錢,有錢就有全部。
所以我說人都是會變的。對我而言,讀書以前是個方法,現在是個興趣。
我只說,沒有一件事是永恆的對。以前人說地球是方的,現在地球是圓的。
昨日之非或許是今日的是,只要不要拿今日的是來文過昨日之非就好。對於很多事情,我們可能很盡量的會選擇往前看,但是,以後呢?就不一定。像【神鬼奇航三】裡頭巴船長說的那句話,「到世界的盡頭並不難,難是難在該怎麼回來。」,人當然也是一樣,要墮落要沉淪要無所事事,簡單,而難,難在回頭。
回頭需要一些勇氣,也需要機會。所以我才會想起,當三井壽在籃球館裡面胡鬧打人的時候,他說他恨籃球,討厭這些人,但是當安西教練走進來的時候,他就哭了,哭得跪了下來,說「我好想打籃球…」最後跪倒在他恣意破壞的但是最深愛的籃球館地上的時候,每次腦海裡閃過這一幕的我可是感觸萬千。
當他能夠解放心裡面的那道謊言,說出他真正要的,令我覺得感動。
人的一生有很多很多的時候,都在壓抑自己,壓抑自己不哭的那一道防線,能夠在解開你防線的人前面哭,說起來會是一件很痛快的事,壓抑的心靈,也就能夠這樣去正視自己的所要的,所渴望的。
說破了嘴,還是得說:「真正想要的在你心中,即使放棄了那可悲的自尊,也應該盡全力去得到。」
而所謂可悲的自尊,就是用錯地方的自尊。
現在的我,很想唸書。
現在的我,準備要唸書了。
- 8月 08 週三 200714:22
給我的父親
給我的父親:
這是我每一年,固定都要特別感傷的日子。有時候說是感傷,好像又不是那麼一回事,畢竟,要對一個離開你近二十年,在你生命中記憶並不多的人,每年都要感傷,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但我確實每年都會想你。
零星的片段,不復往返的父子情,都在我的腦海裡拼拼湊湊,構成了一個難以形容的影像,從小到大,我不能過父親節,我只能乖乖地看同學們準備卡片或是禮物給他們的爸爸;直到長大,我也只能看周遭的人買父親節用品諸如刮鬍刀、皮鞋皮帶,在這個商業氣息漸重的父親節,我選擇,我被迫選擇,用文字紀念你。
取代歡欣鼓舞的父親節。
你的兒子,如今二十八歲了,他唯一讓您還不放心的,就是他似乎並沒有照您的期望,成為一個獨當一面的人,記得小時候,我常在您泛黃、微弱的燈光下看書,和您一起,開啟了我讀書的習慣。
你常說我聰明,常常帶我出門,但是你記得嗎?如果沒有你,我不會開始看【基督山恩仇記】、【悲慘世界】、【老人與海】,如今驚覺,和你一樣是工人的我,原來每天的習慣都一樣,在昏暗的燈光裡,陪伴我們的,是和我們氣質以及工人性格完全不相符的世界名著。
我照鏡子,看著這個常常自己誇自己帥的面貌,原來,跟你那麼像。
我很喜歡信樂團的一首歌【不會消失的夜晚】,雖然它似乎是寫給戀人的,但其中有一句,著實另我著迷:
--沉睡的人 會自由飛翔 在這個 不會消失的夜晚 任憑一切 都化作雲煙 對你的思念 永遠不變--
我很喜歡唱這首歌,只是我曾答應你,不在別人面前掉眼淚。於是我不哭,怎麼樣我也不哭,從一種堅強的偽裝,變成了我個性的一部分。
因為我最喜歡最記得的每個夜晚,看著你讀書的背影慢慢入睡;我多希望,那是個不會消失的夜晚。
你的兒子,現在正努力的過生活,即便生活像是保羅˙奧斯特(Paul Auster)所說的是「一齣不停解散又重組的戲劇,沒有觀眾,它上演上演,直到洗出更多與全部的意義。」而我正在創造生命的意義,螺絲釘的價值,比你厲害的是,我把它化成文字,分享給其他人,而你,只給了我。
我不但感謝你給我的容貌,還需要感謝你給我的那些鼓勵和人格特質,而我將不負你的期望認真過生活。
你在二十八歲的時候給了我生命,而我,多麼希望在我二十八歲的時候,將你給予我的生命換回你的生命。
給我,最愛的父親。
你的兒子
- 8月 08 週三 200710:42
Liar
親愛的朵拉:
看來這真是一個類似無限迴圈鬼打牆的遊戲,你寫信給我,我就回信,而且我的原則是你寫多少,我就要寫三倍還你,這點你該很清楚。
有時候我說的不是字數這種現實的東西,我說的是,情感。
當情感放下去的時候,就會引來無窮無盡的情感。
所以,你惹到了一個不好惹的人。
我說,我們所珍惜的,不僅僅是對話的結果,過程也同樣重要。
那麼,我們在對話的過程裡,是不是能夠找到彼此能夠契合的地方,並且真實的表現出來,不造作,不說謊,不去選擇性認識一個人?
我們之間有很多的共通點,那使我深深地被你吸引,但我還是需要保持我一貫的堅持和思想,試著去解剖自己,整理思緒。
雖然我昨天跟你一樣,失眠,掛了電話和關了電腦,就躺在床上看星星。
很久沒遇到這種想寫東西卻下不了筆的窘境。
但我還是得寫。
如我所說的,你不需要進入我所設定的情緒網罟裡,去消費我的認同,你有你的,我有我的。
在很多方面,可能你以為你不夠好或是不足,但那對我來說,你的不足恰恰地將我的太多銷掉了一大塊,讓我變得更完整,更完美。或許我自以為堅強,但是卻在很多的時間點,像是夜間步行提著燈籠,給自己安心似地一直拿這嚇唬別人。
所以,當你說你也和我一樣小小的失眠的時候,我感覺到有一些放心,那種放心,就是「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人跟我一樣」的那種放心,知道自己並不孤單,知道原來你也有一樣的感覺。
當然那也有可能是因為你餐後喝的那一杯熱巧克力的關係。
感到幸福嗎?機率是一半一半。至少我喜歡,被別人帶去一家很好的餐廳的感覺,美食,音樂,和傾聽你的胡說八道,和那些看似沉悶的書本和文學比起來,一樣喜歡。
古希臘哲學家對於幸福,有兩個結論:第一,如果幸福在於實現人類的可能性,那麼應該有相當普遍而有效的規則能讓人獲得幸福,因為人類是相似的。第二,幸福是可以學習的,方法是遵循這些規則。美好的感受不是宿命,人們可以經學習而取得幸福。
也必須努力謀求幸福,我想。
所以,我寧可相信一切都不是宿命,是靠自己去得來的,所以我懂了,該怎麼靠自己的堅強和努力,在不斷的失敗中,試著給身旁的人一種幸福和安全感。
所以,雖然我常說,就是因為知道了那樣的痛,所以更懂得珍惜擁有的美好;就是因為記取教訓,能夠正視歷史,更懂得看未來。
所以,當你說了謊,同時間就成為了一個Liar,你要做的,不是繼續拼命圓謊,而是將你的真心獻上,用這個來證明你不會再騙我。
我說了,結果不能重來,但是可以被評價。
是犯罪還是義行,端看你自己的心態和努力。
你只有一條路,就是獻上你的真心吧。
這封信送給你。